第(2/3)页 “中计了……”王云喃喃自语,指尖无意识搓着腰间的钱袋——那是陆相给的“定金”,此刻铜钱撞在一起的响声,竟像催命的梆子。 他忽然想起林羽翼被抓前那声怒吼:“你跑什么!”可那时他满脑子都是“暗沟退路”和“千两黄金”,哪还记得杀手搭档间的“背靠背”规矩? 如今再想,夜无咎那句“盯着你看很久”,哪里是“小兵闲着”,分明是拿他的“贪”做了饵,引着他自己剪断了“联手破局”的线。 晨露从芦苇叶尖滴落,砸在王云手背上,凉得刺骨。他望着东方渐白的天色,忽然明白墨辰他们的“算计”从来不在境界高低——西境的滤水器能把盐碱地变成良田,靠的是“挖渠时算准每寸坡度”;如今破局厮杀,靠的也是“算准人心深处的贪嗔痴”。 而他和林羽翼,终究是在陆相的“黄金”与“腰牌”里迷了眼,忘了这天下最锋利的刀,从来不是罡气与魔息,而是藏在烟火气里的、把“人性细节”熬成针的心思。 马蹄声渐远,王云摸出怀里的密报残片,想撕成碎片,却见残片边缘还留着墨辰掌心的血痕——那道暗红的印子,比陆相的朱批更重,像块烙铁,烫得他指尖发颤。 远处传来雄鸡打鸣,惊起几只夜鹭,他忽然想起老家的母亲总说“贪小利者失大义”,此刻在这荒郊野地里,才懂这话比任何功法口诀都更戳心——原来从他接下陆相那一千两黄金的瞬间,就已经输了,输给了那些把“人心”和“细节”揉进骨血里的人,输给了比权谋更长远的、藏在人心的“算”字之中。 另一边在结界内,混元大陆的秋蝉还未噤声,破界圣地的山门前已聚满了散修。 他们背着锈迹斑斑的灵器,衣裳上沾着各地灵脉的尘土,却在望见焚天宗的赤金大旗时,眼中燃起狂热的光——只因近日传遍大陆的“道统议会”,让他们知道:这世上竟有不靠灵脉供奉、只凭杀招与狠劲成道的“破界之道”。 “见过六位宗主!”为首的灰衣少年单膝跪地,腰间挂着半块荒墟捡来的妖骨,“我等愿追随焚天宗,学破界杀招,做能在死地求生的强者!” 他身后的散修纷纷效仿,叩首时额头撞在玄岩上,却无一人喊痛——比起混元圣地的“门槛森严”,他们更向往六人从荒墟带来的“公平”:无论出身,只凭战力。 天墟站在破界台上,赤金法相的虚影随散修的叩首微微震颤。他望着台下攒动的人头,忽然想起在荒墟时,自己也曾是那个被妖物逼至绝境、只能咬碎牙往肚里咽的“小修士”。 “起来吧。”他的声音混着灵火塔的呼啸,“焚天宗不收‘听话的羔羊’,只收‘敢握刀的狼——想留下,先去灵火塔下扛过三记‘荒墟沙暴’模拟阵,能站着回来的,才有资格学咱们的杀招。” 少年们闻言起身,眼中的狂热更盛——比起老牌圣地的“灵气测试”,这看似残酷的“沙暴考验”,反而让他们感受到真实的“成道之路”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