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周窈棠将代表了自己新身份的身帖接过翻开来,只见里面姓氏一栏确实是按照之前自己的要求,为了取“窈”同音,写上了“姚”;而名字那一栏,则是取了她本名中的海棠之意,是为“解语”。户籍那一栏已不再是先前的良籍了,新的身帖上面赫然写着的,正是奴籍。 周窈棠心中暗自苦笑一声,自己从此再也不是周府的堂堂小姐周窈棠,而是摇身一变,成为了廉亲王府里卑贱的侍婢姚解语了。 未待周窈棠感叹完自己的命运,便听溯溪在门外通报了一声,说是宴席刚结束,殿下片刻之后便至,有些私密之言嘱咐周姑娘。萱娘听了马上心领神会,朝周窈棠行了个礼,十分识大体地退了出去, 周窈棠的心中同时升起两股情绪,一丝雀跃和几分苦涩。 雀跃的是,自己终于可以得偿所愿,去施展自己的复仇之计了;而另一方面,苦涩的是,马上就要同赫连桓分别了,这也是她始终不愿去面对的事。 不一会儿,周窈棠便听见自己居住的倚翠小榭门前响起了熟悉的脚步声,那人轻轻将门叩了两下,随即便听见了赫连桓那温润而和煦的音色。 “解语姑娘,我......本王可否进去说话?” 因着刚刚才知晓今夜便是与赫连桓的离别之夜,这之后便要独自一人离开江州到京城去了,周窈棠的心脏一直扑通扑通地跳着。 纵使如今的她比之先前已坚韧镇定了不少,但实际上,周窈棠还是一个从未离开过故乡的少女,对未知的未来本就怀着些迷蒙与害怕。 周窈棠的心情还未平复,冷不丁地听见了欢喜之人的声音,心中也明白这也许是最后一次见到对方的机会了,泪水瞬间盈了满眶。 虽是激动,周窈棠却没有如往常般任性地跑上前去开门,而是整理了自己的情绪,将泪水吞回了心中,又敛了敛衣衫,才沉着冷静地走到门前。 她轻轻将门打开一丝缝隙,清冷的月光同男子的身影一道投射进了厢房内,周窈棠低着头规规矩矩地行了个礼,柔声开口道:“奴婢恭迎殿下,殿下请进罢。” 只见赫连桓颔首,也是神色如常地进入了厢房内。 一进门,他便赶紧将厢门掩上,而后迫不及待地转过身来,一把将周窈棠揽入了自己的怀中。口中念道:“棠儿,我的好棠儿,这一切真是苦了你了啊!也不知今后......我们何时才能再相见?” 本来强忍着分别之痛的周窈棠再也禁不住这般伤感的言语,泪水有如断线的珠子般一颗颗从眼中滑落了出来。 赫连桓拥着周窈棠心中一边叹息着,一边替她拭去了满脸的泪痕,“瞧你这模样,脸上的妆都花了,像个小猫儿一般。” 说完这话,只听扑哧一声,二人都笑了。 待到两人都感到冷静了些,赫连桓让周窈棠将耳上的坠子取下,然后从自己的怀中摸出一对素银的耳坠一边替她重新戴上,一边嘱咐道:“这对坠子乃是代表你身份的信物,你进宫之后定要时时带在耳朵上,切不可取下,以免宫中接应你的人认不出。我先前已同舅舅递了话去,舅舅的女儿也就是我的表姐,乃是宫中的贵妃。贵妃娘娘今后会在暗中派人护着你,待时机成熟便会将你收入她的宫中。但是在这之前,你万万不可主动去与她交好,只能装作不识,或者做些戏与她交恶也是可以的。” 周窈棠仔细端详着手中的另一只耳坠,上面除了有几处暗淡的云纹之外,并无任何特殊之处,甚至还有些陈旧。耳坠的成色不纯,看样子里头的用料掺杂着不少杂质,教人一眼瞧上去便觉得十分寒酸。 第(2/3)页